“师父多虑了,师兄对师父向来敬重有加,此次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师父莫要多想。”
“多虑,这么多年了,你可曾听他叫过我一声父亲,可曾见他对我笑过,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他罢了,却没想到他竟会真的与我拔剑相向。”
“关心则乱,师兄也是爱徒心切才会一时糊涂。”
“他的剑,早在二十年前,就想指向我了吧,自从他娘去世后,他与我除了恨,怕是再无任何感情了吧!”
墨云枫说着,思绪仿若回到二十年前,他到现在都记得,年仅七岁的墨凌霄,抱着浑身冰冷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却在看见他时,眼底里蓄满了让人不寒而栗,冷到骨子里的恨意杀气。
前一天还抱着母亲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差点背过气去的孩子,却出乎意外的在母亲葬礼上,犹如看破世俗的大人,一滴泪都不曾掉下,见他忍到双拳紧握出血,浑身颤粟发抖,小脸憋的通红,墨云枫便知道,他与这个孩子,从此隔了千山万水。
忙完手上最后的包扎动作,又替墨云枫穿好半脱的衣服,廖瑾瑜后退一步,缓缓出声:“师兄从小喜欢粘着师娘,师娘的死对师兄来说打击终归太大,师父又常常忙于处理云宫琐事,对师兄关爱自然少了些,师兄心里有心结,又不愿与人沟通,对师父有怨怪,也乃人之常情。”
廖瑾瑜边说边察言观色,“不过师父不用担心,师兄与您之间的误会迟早会解开的,终归是父子,没有解不开的疙瘩,这些年师兄虽不说,却也看得出他对师父是有父子感情的。”
“瑾瑜!”
廖瑾瑜的话刚一说完,墨云枫又突然很疑问伸长的叫了声廖瑾瑜的名字,盯着他像是特别难开口道:“你告诉我实话,他们之间,是否真如流言所说是是那种关系?”
听墨云枫的问话,瑾瑜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盯着眼前白衣白发的师父,紧张又担心。
墨云枫一头银白长发,将失血过多的苍白面色映的愈加惨白,廖瑾瑜突然发现,从来都仙风道骨,仙人之姿的师父好像突然苍老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仙姿风骨,变得年迈古稀,眼尾的皱纹里,隐藏着化不开的忧愁。
原来,这位让人敬重有加,令人如沐春风满脸和煦的师父,除去身份地位,也如平常百姓家的父母般,担心着儿女的未来。
想到墨云枫跟墨凌霄之间的关系,二十多年来的隐忍心酸,该是多么煎熬。
廖瑾瑜不禁鼻子发酸,下意识的看向窗外,须臾,扭头看向墨云枫,很无奈的嗯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