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景耀哭笑不得:“我承认云桑魅力大,但我想解除婚约,跟他没关系。”
“纯粹是我累了,我跟江听性格不合。”阎景耀长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将这些年的疲惫一五一十全部和盘托出,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恋爱、订婚,后续也许还要走入婚姻殿堂,这让他感到乏味痛苦,生活如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
随着一句句陈述,阎景耀的厌倦情绪实在太浓烈了,不复曾经端庄清正的贵公子模样,把父母都给吓坏了,生怕他真的被这桩婚事给逼急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开,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自然无有不应。
婚约就这样解除了。
江听知道后,去阎家大吵大闹了一趟,可惜并没有改变结果。他回来那天,眼眶红肿,像是流了很多的眼泪,他瞪着云桑,用充满怨恨的语气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开心了吗?”
江晏淮本来还想安慰他,一听这仇恨四溢的话就不满了,他帮忙说了一句:“是阎景耀那厮的问题,跟土包子又没关系!”就算真的有关系,那不是更好吗?婚前就帮助自己认清了一个人,不过显然江听把一切罪责都怪在了云桑头上,认为对方摧毁了自己的婚约,让自己的未婚夫跟自己离心。
付美瑕和江博涵对此只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阎景耀执意要解除婚约,理由又是性格不合,他们也不可能摁着两个小辈的头强逼他们结婚,只能这样算了。
反正对外,阎景耀一人把责任扛了下来,自己背了所有指责和骂名,江听依然是清清白白的还受到了很多同情,再加上阎景耀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导致付美瑕明面上也不好意思多加埋怨。
因阎景耀的行为,付美瑕一直以为都是对方的错,直到某一天,江听醉醺醺被人搀扶回家,左一个护花使者,右一个爱慕者,全都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且明显都对她的养子一往情深。
付美瑕这才后知后觉,这解除婚约的事之中想必没有那么简单,再看江听那酒意酣红还在怨恨云桑的脸,当初阎景耀说“对不起伯母都是我的错”的场景,付美瑕只感觉一股天旋地转,当即对养子产生了不喜,下定决心再不愿意管这件事了。
另一边,随着游戏蒸蒸日上,云桑的事业越来越忙碌,再也没有人会在年龄上轻视他,在同龄人普遍还在学校里读书,时他已经开始习惯了各种场合的宴会。
哪怕蒋东岐千防万防,云桑也不可能滴酒未沾。
酒精这种东西,能够麻痹人的神经和意志力,可以直白说,在酒精面前人类基本一败涂地,酒意上头喝得烂醉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奇怪。
云桑喝醉了,真的杀伤力倍增,人人都躲得远远的。
江晏淮的哥们躲了一道,盯着植物盆栽上的划痕,情不自禁地后怕道:“江晏淮,你到现在还不想承认,你们是去少林寺接的人吗?”
江晏淮脸色也是骤变得厉害,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似乎自己也产生了认知偏差,搞不清楚了。
这时候,也只有燕尘敢接近。
感受到脸上有温热的擦拭感,云桑很快就清醒了,他潜意识里还有酒醉的惫懒感,但一睁眼就发现脸颊旁的白色毛巾,还有燕尘那张近在咫尺、认真的脸。
说实话,燕尘的五官随着年纪长开了不少,属于那种一年胜过一年教人惊艳的好看,只是注视着他的目光一如当初。因为仰躺着的视角,云桑还注意到,燕尘睫毛很长,衬着微微抿的薄唇,平添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云桑晃了晃脑子,道了一声谢。
见他酒醒了,脸上残留着薄薄的一层淡红,傅书度走过来,用怜惜的口气温声道:“上车,我送你。”
他伸出手,想让云桑搭把手。云桑这下已经真的清醒了,他摇头:“不需要,我自己会打车。”
“你今天都喝醉了,就不要拒绝我,让我送你回去。”傅书度的目光一直都是深情的,略带侵略性的目光会被温雅的笑意所掩盖,云桑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感受到,不过无意纠缠,他会明确拒绝。
傅书度纠缠不休:“都这个点了,等车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云桑根本别无选择。
这时候燕尘突然揽住云桑的腰,像一只缠人的小狗,用小小的声音说道:“桑哥,我家司机在外面候着,让他送我们回去吧。”
云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毫不犹豫道:“那就谢谢你了。”
这下轮到傅书度怔住了,他看向燕尘,他知道这个少年是云桑曾经无意间救下的孩子,两人是救命恩人和被救者的关系,为了报答云桑的恩情曾在白云工作室最需要的时候进行注资,所以云桑也很感谢他。这小少爷年龄也不过十四、五,但此时此刻对方的举动,却让傅书度心下涌起几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