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光听还不够,时不时还要打岔问上几句。
“这么忙啊……那成果如何?”
“那个组织的财报这么惨吗?”
“古董表?诶,我对古董表很感兴趣——什么啊,已经交给森先生了?”
坂口安吾是真的站得头皮发麻,太宰治也没做什么,但他总觉得自己是一只含在蛇口的兔子,听着听着,干部大人站起身,去冰箱里取了只玻璃杯,夹出几个冰块丢进杯子,倒满水递给他,弯了弯眼睛:“喝口水。”
……我可能活不到领工资的日期了,坂口安吾想。
他不清楚太宰治是否从他的汇报中提炼了什么,只能每句话出口前都先在心底盘算个三四遍,毕竟这个人是太宰治——那个太宰——在港口黑手党里面也是神秘莫测的存在,每说一句话压力就会增加一点,他站着站着,感觉作息不正常导致的胃痛又发作起来,偏偏还要一本正经地和这人聊天。
太宰治仍然弯着眼睛听他讲。
讲到最后坂口安吾已经趋向另一个境界,是种应激状态保持太久后的麻木,他心想爱咋咋样吧,出来当间谍就要有心理准备,他最后讲得口干舌燥,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宰大人。”
“唔?”
“到了下班时间了,即便是加班……现在也很晚了。”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您要是对我的工作内容感兴趣,我可以整理出一份工作纪录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