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心想太宰治这个烂人怎么总是这样,总有些有的没的,让他没法下定决心把他提溜到垃圾堆扔掉。
他对那个铁皮小屋其实没太大不满,对他来说,还真的在哪都一样,只是这一次太宰治一推门就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嗅到酒精味还以为他终于喝醉了一次,再一看发现太宰治爬起来的动作很不自然,五条悟顿时感觉自己的神经断了几根,眼皮突突直跳。
子弹穿透腹部,标标准准的穿透伤。
看伤口状况应该急救完修养了几天,把太宰治从地上拎起来以后,五条悟恼怒得恨不得把这人掐死——他发了高烧,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着不正常的高温,呼吸都带着热气,不过那会太宰治倒是还能弯着眼睛冲他笑,等到半夜他估计这人都快烧傻了,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又是喂药又是喂水又是换毛巾,他再一次对普通人的脆弱有了深刻认知。
太脆弱了,比五条家旧玻璃柜里面的瓶子还脆弱,一碰就碎。
之所以没去医院是这人还勉强清醒的时候狠狠地拽住他的衣领,一边咳嗽一边一字一顿地威胁他,宁可死掉也绝不去医院,否则他不如立刻去死,神情阴沉又狰狞,等到天亮,五条悟把毛巾丢回脸盆,没有半点困意,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老、子、受、够、了。
他揭穿那个港口黑手党以后,恐吓了两下强行把他征成司机,以他现在的视力,自己正常活动没问题,坐在驾驶座开车还是免了,他还不想在现实中玩gt5,等他把太宰治从床上捞出来,钻进车厢,整个过程,没漏掉司机的任何反应。
他顿时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估计是没错了。
新公寓离码头不远,高层顶楼,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除了太宰治那本破书和药箱,其他东西他一点没拿,新卧室不算特别大,采光很好,日光一点一点向西,直到斜阳照进窗户。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几乎要融化进这种宏大的光辉里面,他从这人衣兜里摸了块糖出来,剥开糖纸塞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