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这人却突然踩下刹车,狱门疆咕噜噜地往下滚,被一只手接住,又重新摆了回去。

太宰治掉头开了回去。

五条悟皱了下眉,凝视着太宰治平静的脸,心想半夜三更你这是路上兜什么风?倒挺有闲情逸致,以前养成的良好作息都完蛋了?

很快他就察觉到太宰治不是心血来潮兜风,而是根本换了个方向,和之前的方向恰好相反,汽车越往前行驶,周遭就越破败,房屋越来越矮,渐渐还出现了棚屋,再往前开连水泥路都没了。

眼看着狱门疆被颠来颠去,就差一丁点又要掉下来,太宰治终于停了车,拿起小方框,触须延展着缠绕上他的手腕,绕着绕着,突然不动了。

五条悟倏地睁大眼睛,哑然失语。

——垃圾场。

他眼前是一片巨大地垃圾场,乱七八糟的运输集装箱尸体一样叠放在一起,裸露的泥土泛着不正常的灰黑,一片荒芜,即使知道这人听不见,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你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跳过一个破烂冰箱,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衣摆被风掀得猎猎作响,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生气——特别生气,太宰治一下子停住脚步,从衣领里面扯出一条腕足。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莫名其妙地问。

“我倒想知道你要干什么。”五条悟气得声音又高了一些。

“行了,别闹了。”太宰治自顾自地说:“我已经很累了。”

所以你累了不回家休息,是要到垃圾场来捡垃圾?你呆的是什么组织啊,真像你说的那样,一点钱都没有被银行追债?可白天你们拿枪突突可看着不是贫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