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吗,造花。”

他松开咒灵的手腕,低下身体,神情再次变得忧郁:“真不走运啊,很痛苦吧,每时每秒都恨不得死掉,能感知到外界,能听到能理解,却不能做出反应。”

“变成这样,人生就完蛋了吧。”

咒灵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手指屈伸,如钩如爪,胡乱向前摸索着。

[好痛苦。]

[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是我,我不明白。]

——被撕碎的画,泡在水池里的书包,故意被打翻的颜料,扯得生疼的头皮,混杂着沙石的便当。

[我从来没招惹过任何人,我只是缩在小角落里,即使这样,为什么厄运还是降临到我身上。]

伏黑惠呼吸一滞:“喂,太宰!”

虎杖悠仁的身体很突兀地颤了一下:“……太宰同学,你什么意思?”

太宰治专注地凝视着咒灵的脸,声音温柔到快要溺出水来:“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我写了本书,造花又恰好是温柔弱小的人,就要受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待。”

“太宰,你到底在说什么!”

“伏黑。”他身旁,虎杖悠仁低垂着头,双拳紧握,声线颤得厉害,身体隐隐约约也在颤抖:“……造花他。”

“——其实是人类。”

伏黑惠某一刹那像是被巨石砸中额头,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磅礴的不真实感冲刷着他的理智,记忆回溯,一幕幕画面扭曲着钻开他的大脑,再把他活活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