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雅致。
回到这家店,煮饭的厨子是几十年只煮过米饭的银饭仙人,寿司是家传几代的长男,就连门口那根隐约露出裂缝、又被桐油细心抹匀的老式柱子,都有自己的故事,而顾客正是通过这些故事与繁琐的步骤来显示自己的高贵。
店家,也会特别关照懂得这套规则的客人。
太宰未被绷带遮住的眼珠,快速掠过一丝嘲讽似的光。
恭顺的女侍却颇为殷勤地迎上来行礼,明明更成熟一些七海建人就在太宰身前,她却毫不犹豫地先向太宰展示出特意训练的礼节。
至于七海,她仍然很有礼貌,可动作之间的意味,却像是将七海当作以前主家中,专门陪伴小主人的家臣了。
太宰却没理会女子的殷切,他只是垂着眼睛,厌倦地穿过长廊,步伐带着端庄的韵律,经过玄关时,添水用的竹木在青石上敲出清脆的一声——
咚!
直到盛在木质食格的蟹肉料理端上来,太宰治也仍然维持着聊无兴趣的模样,雕花木筷随意地戳开蟹钳,丝毫不见之前在居酒屋中生机勃勃地哀求着,想要吃蟹肉料理的神态。
和服女子跪坐在榻榻米,一丝不苟地为客人添茶。
七海建人冷眼旁观了一阵:“你出去吧。”
女子迷茫而又惶然地抬眼,望着太宰。
七海建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