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安都府有一年两熟的稻种,这才是致命的。”周先生叹了口气,他比任何人都更看重稻种的价值。大越是农耕社会,农民永远是这个社会的基石。
农民不乱,这个社会怎么都乱不起来,不然怎么会有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说法呢。
而稳定农民的民心,最有效的便是耕者有其田,其田有所出。安都府的稳定便是两者都做到了,这里不允许任何豪强兼并农民的土地,一旦发现,抄家灭族杀头充军比比皆是。
肃庆王当初就是靠着这一点,迅速安定安都府的百姓,再加上战功彪炳,手腕狠辣,几年后安都府的风气便开始变了。
至于推崇儒学,立女户,鼓励读书人科考,虽然都是功绩,和上头强横的稳定农民拥有的土地一比,就只是锦上添花的事。
而一年两熟的稻种,让农民越来越富足,藏富于民而不是藏富于商,周老先生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似乎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肃庆王这一边。
板儿眼皮直跳,如果周先生知道稻种经他的手送给肃庆王世子的,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杀了他。
“其实,我们带些回去,推广起来也很容易。”板儿转移了话题。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没用的。”不提还好,一提周先生越发想叹气了。
大越其他地方豪强兼并土地已经非常严重了,一季两熟的稻种,最终获利的还是那些世家豪门,根本落不到百姓身上。而且,可以一季两熟,他们就可以提高税赋,到时候还是一样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