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叔叔那边,夏藏与他没什么明面的矛盾,一直相处得很客气礼貌,只不过有时叔叔会叫错他名字。
“夏,夏什么来着?”
夏藏,呲昂藏。
除了记性不太好之外,叔叔还有点神经大条,大学四年暑假夏藏和杨声去叨扰了三次,叔叔都以为杨声只是夏藏的好朋友,说什么“大学时期的友谊最纯粹,一定要保持,多沟通常联系”。
杨声差点没绷住,掐着夏藏胳膊直点头。
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藏和母亲都没跟叔叔纠正他这个“美丽”的误会。
爷爷奶奶这两年回到乡下老家去过田园生活了,因为小鹤上了小学,能够独立自主地吃饭穿衣,母亲和叔叔轮流陪伴教导,倒也绰绰有余。
托杨声的福,夏藏终于知道他这同母异父的弟弟到底叫啥名儿。
那不是大一暑假领杨声上门,母亲便把哆嗦如鹌鹑的小鹤轻轻推上前,让他喊哥哥并作自我介绍。
方鹤松,这名字一听就很寿比南山,是爷爷取的。
但写起来怪费劲,更别说是对于当时还在上幼儿园中班的小鹤。
杨声很认真地夸了一通孩子,把孩子都夸得不太好意思,举着画纸挡了会儿脸,才怯怯地喊道:“杨哥哥好。”
相比夏藏的不冷不热,小孩子果然更喜欢杨声的活泼与热情。
每每看着杨声陪小鹤玩益智小游戏,夏藏总是忍不住这样想,而后就被杨声一把拉入游戏局里,再次成为那救不回来的游戏黑洞。
说老实话,原先小鹤还是比较害怕夏藏,但几番游戏下来,似乎看出他是个纸老虎,渐渐附和着杨声调侃他。
山城夏日的午后,母亲坐窗前的软椅上看旧诗集,叔叔顶着张报纸靠躺椅上酣睡过去,夏藏和杨声就负责陪小朋友玩耍,客厅里悠扬地放着邓丽君小姐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