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紧接着,夏藏补充说:“我就想报心理学。”
杨声笑了,只埋头啃饭团,腮帮鼓鼓的,是长肉了的小仓鼠。
“我想报法学。”杨声把糯米咽下去,认真道,“想学法律。”
隐隐约约地,夏藏猜想到了他祈愿的出发点,这也没什么不好猜的。
“还有一个月,加油吧。”夏藏说。
泡桐落了花,黄桷换了叶,哪怕只是经过,也忍不住驻足,仔细瞧上一瞧。
那黄桷是在夏藏教室的窗户外,而巧的是在那棵巨大的泡桐树边掩藏着一段阶梯,通向围绕黄桷的那个花坛。
“我都没怎么来这儿看过,只知道这里有棵树。”杨声攥着夏藏腕子,几步便溜到了花坛前。
满地灿金,踩上去嘎吱有声,仿佛瞬间便从春末穿越到了仲秋。
黄桷枝头已然舒展出零星鹅黄色的新叶,而更多的则含苞待放,浅绿色的柔软外壳流转着余晖的橙光。
“那现在见着了。”夏藏笑眯眯道,抬手摘掉男朋友头发上黄桷飘下来的浅绿瓣子,“我这两年算是天天见,这黄桷呢也一天一个样。”
“私家园林景观,不赖吧?”杨声跟他贫嘴。
夏藏笑:“是,这片都被我承包了。”
手勾着手往花坛白瓷的边缘一坐,黄桷的枝条错落于头顶,仿若被笼罩在另一方小世界里。
由含苞欲放想象到新叶层层萌发舒展,再到夏日里郁郁葱葱的清凉,黄叶会被校工们细心地扫去,教室里的小白板和墙上的圆钟一起尽职尽责地倒着数。
合眼了仿佛一瞬,金乌便抖擞着收敛了羽毛,教学楼里似乎有人呼喊着:“欸,夏藏!”
少年人们知晓自己不能再过多的小憩,踩着晚风里斗牛曲的铃声,枯叶嘎吱嘎吱,透明的路灯铺了一片恍如化不尽的雪;继续往前走,微风里漾着不知名的花香,混合着草木生机勃勃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