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从另一面走过来,捡到一只眼睛明亮的小仓鼠。
是上个夏天的事情,不知为何漫长得仿佛度过了一生。
夏藏在长凳上坐了好一阵,仰头只能看到楼房之间一线的黑空,视线往下便是每一层楼每一个阳台格子透出来的温馨灯光。
邻近的小卖部没有开门,门口那只声控小灯都是熄灭的;涌进狭管的风裹着硫磺的味道,他脚边翻滚着红色鞭炮的纸屑。
得救了……
心率平复,呼吸和缓,伤疤和身上的青紫也会随着日子的流逝而消褪印记。
他不在意这些,只奋力地不管不顾地向前奔跑。
因为他知道前方有杨声,有他们二人共同期待的未来。
只不过心里莫名空出来的那一块,因为此时的冷风,吹得有些发疼。
他能够想象到夏满的气急败坏,他本应该为此满不在乎地大笑几声,作为对那个专制君王彻底的告别。
可是他还是没出息地难过了。
倒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他自己。
所以他一向不爱把自己规划在被自己操心的范围里,不然情绪涌上头来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杨声这小没良心的也不在。
光说句“好好吃饭”有用吗?还说什么给那株野草浇水……但我就是,就是很想见你。
杨声,我现在……没有家了。
杨声没由来地心悸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跳的速度不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