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嗓子是真坏了,喝了好几杯热水都还是说不出话。
杂物堆那张床只剩个床板和防灰尘的罩子,杨声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毛毯,草草地搭了下大腿,便和衣蜷缩着不动弹。
母亲肯定没心力给他收拾屋子,现在先凑合一晚上,明天再说。
反正年三十,熬大夜,不睡觉都不要紧。
只不过双手这个情况暂时也拿不了笔,就只能背一背单词知识点什么的。
睁着眼睛背闭着眼睛背,翻来覆去地背。
他不敢停止,停下来的话,他会想着夏藏。
想他醒过来没有,想他好好吃饭没有,想……很多很多事情。
想他如果醒来没有看见自己,会不会心急,会不会难过。
杨声不愿看他难过,于是很狡猾啊,在他睡醒之前就溜走了。
留下句不明不白的话,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
大概意思就是,我走啦,你不要为我这事儿劳心伤神,好好地养你的花种你的草。
该怎么样生活就怎么样生活。
不要再管我了。
可杨声又是那么懦弱,明明想着让夏藏放手,偏偏遣词造句却不直白。
偏偏还要留一个钩子,钓住他。
杨声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卑劣的人,下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