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家三口,也是整整齐齐。
好久没这么坐下来,一起吃过饭了。
以前杨声也是坐他旁边,他们各自埋头苦吃,谁也不搭理谁。
哪怕现在饭桌仍是令人厌恶,但有杨声在勉强可以忍受。
不过夏满的胡子是真的该刮一刮了,不去应酬在家宅着,也得为家里人想一想。
嗯,现在吃饭。
夏藏举起筷子,想给杨声夹一块糖醋排骨。
夏满屈指敲桌:“长辈都还没动筷子,有没有点儿教养?”
“我饿了。”夏藏不管他,顺利夹了块排骨放杨声碗里,再给自己添了筷豆芽菜,“再说,我老汉又没管过我,个(guo)人天生地养,没得(die)教养。”
“阔以,你阔以。”夏满一言不合就拍桌子,“你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妈!”
“妈还是有,爹的话,阔有阔无。”夏藏无所谓道,杨声拉着他衣角,示意他少说两句。
好吧好吧。
夏藏叹气:“我回来是回来过年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而且是你请我回来的,再啷个说,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对客人还是客气点儿嘛。我以后出切,还能念你点儿好。”
“你得(die)念我的好?你莫把你老汉气死都不错咯!”夏满压一压愤怒,换了种更阴阳怪气的说法。
夏藏淡淡扫了眼他满脸胡茬,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肆意张扬着其主人的怒气,眼角的皱纹都因此变得狰狞可恶起来。
不止一次,夏藏想过自己要更像母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