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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声的睡眠质量好了许多,不会翻来覆去,也不会呼吸急促,乖乖地躺在夏藏手边,偶尔会逾过边界。

像现在这样。

但夏藏并不讨厌,反而有时会自己主动接近。

人其实如同飞蛾,天然拥有着趋光性,夏藏也不例外。

有时候他会想,杨声是由什么构成的。

理科生的严谨告诉他,是骨骼、血液、肌肉与各色各样的器官。

这样便与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没什么不一样。

但杨声是最不一样的那一个。

他应该是由清晨或傍晚的风,午后明媚的阳光,此时此刻静谧的雨,还有玻璃罐子里的彩色糖果构成的。

不知为何,提起杨声,夏藏想把他知道的所有诗句都摘出来。

那双黑眼睛安安静静,如同黑曜的宝石,倾听夏藏说话时,会带着认真的神态;与此同时那对薄唇轻轻开合,叫夏藏说什么都不冷场,偶尔啊,还会因为笑容幅度过大,露出尖尖的虎牙。

所有诗句都形容不了他,夏藏不能这般草率,就给他下了定义。

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被他的情绪牵制,单单见他插科打诨都会心软,连同吹牛侃大山都觉得可爱。

虽然有时候也不太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夏藏翻了个身,依照惯性,他右手臂搭上了杨声的腰际。

是一个半拥抱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