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过分的自信。”母上可算看向他了,眉头微蹙,“戒骄戒躁,我从小都这么教你。”
“嗯,忍辱负重,也是您教我的。”杨声笑笑,后槽牙根有点酸,“我去倒水喝。”
杨声其实有些惧怕饮水机,哪怕他知道饮水机加热的水不过几十度,远达不到滚水的温度。
但一想到那滚热的水如雨般落上脊背,连此刻背后的衣料都开始微微发热发烫,甚至粘黏皮肉撕都撕不下来。
深吸一口气,杨声扒拉下饮水机凉水的龙头,倒了一满杯水,喝下去。
背后粘黏的滚烫消失了,杨声知道,伤疤还在。
只是不疼不难受了而已。
在夏藏那儿住着,他俩就长期拼大份的瓶装水;都是男孩,也不养生,一天到晚咕咕咚咚地喝冷水都没事儿。
不过幸好洗澡的时候没这样奇怪的心理反应,嗯,估计是因为果然洗澡洗热水要舒服些。
而杨声自知,自己为了能享受这个舒服,克服练习过上百次。
所以有时候也会想,凭什么那男人就那么轻易地死掉了呢?
“杨声,别这样。”陆老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杨声回过了神,动画片的背景音嘈杂得很。
我知道不能这样,但我又能怎么样呢?
连见多识广的陆老板,都无法给出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于是杨声将自己破碎成千万片,痛苦被不均等地分为千万份,压力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