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抓着抱枕的边缘,一动不动的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像支棱着耳朵等待家长回巢的小动物。
片刻后,小动物脸上被糊了一块热毛巾。
因为泪水紧绷的皮肤和酸痛的眼眶因热气而舒展,让人恍如新生。
纪廷森看着小孩茫然而微肿的眼睛,认真而郑重:“袁能的事,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去睡一觉,好好拍戏,一切都会好起来。”
白宁没有问纪廷森,为什么要帮他。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但比起袁能,眼前的人是他长久以来得到的唯一的温暖。
直觉这种帮助是善意的。
可是,如果纪廷森要做比袁能更坏的事呢?
白宁想,他愿意再信一次。
因为撕心裂肺的哭泣而嘶哑的嗓音,亲昵又顺从:“我知道了,纪哥。”
房门再次关上。
白宁揉了揉眼睛,抱着被塞过来的抱枕上床,凭着直觉在床垫下摸索。
他练习过很多次,几下就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东西原本是为袁能准备的,在那个魔鬼当着纪廷森的面肆无忌惮的践踏过他之后。
看了一会儿,他将水果刀扔下床。
握过刀柄的纤细的手指将抱枕往怀里按了按,尖尖的下巴也没入软乎乎的布料中,少年低声道:“纪哥,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