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吞咽的声音愈发刺耳,女人怀疑自己在幻听,她用力眨眨眼睛,怀抱某种荒谬的恐惧再度看去,几道惊恐的叫喊声几乎同时响起。

“啊——”

男孩的脑袋凭空消失了!

像被斧头一下砍去,血液飞溅。女人却知道这不是最合理的比喻,最贴切的说法是:有一张看不见的嘴,一口咬掉了他的头!

“嘎吱、嘎吱。”

仿佛一根被人咔擦咔擦啃掉的甘蔗,男孩的身体一节节消失在空气中。

头、手、上身、小腿、双脚,最后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

“他要被吃掉了。”女孩子干净的声音仿佛回荡在女人耳边,震耳欲聋。

是我害了那个男孩。在巨大的恐惧中女人想道,如果她及时松开手放枝枝出去,枝枝一定可以很轻易地消灭无形的怪物,男孩不会死——是啊,她是知道的,枝枝从小看见那么多怪物,她从来没有怕过。

正常的孩子会不害怕吗?每天每天看着这些恐怖的东西不会疯掉吗?

枝枝不会,她提起怪物时的语气甚至是不以为然的。

因为它们对她造成不了威胁。

因为她是比它们更可怕的怪物。

女人搂住女孩的手攥紧到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