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一顿,顾清之这话,好似也没错,这位表姑娘的到来,于他而言的确无关紧要。

不过一想到从前顾清之日日送来的流水账里连今日喝了什么汤、咸了还是淡了这一类的事都要写进去,闻樱又觉有些别扭。

虽说这位表姑娘明面儿上是求老夫人给她挑个好人家,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对闻樱的敌意来。

而这股敌意的缘由,除了顾清之还能有谁?

顾清之见她沉默下去,知晓她是在意这件事情,便道:“你若想知晓她动向,我以后便写进书信里。”

闻樱想也未多想地拒绝了他这番“好意”:“她来上京是为了谋一个门好亲事,在这事儿上我并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必了。”

若是顾清之真为了在写给她的书信里多添两句话,而开始留意起赵玉儿的动向,岂不是正中赵玉儿下怀?

既然闻樱不想看,顾清之也没有硬写的道理,日后的书信中果然并未特地提起过表姑娘来。

闻樱离开太尉府后,黄妈妈便回了老夫人处,思忖再三,还是说了赵玉儿对顾清之近乎刻意的示好一事。

顾老夫人听着,眉头渐渐皱起:“我念在血浓于水的情分上,将她接来上京,她却打起了我孙儿的主意?”

顾老夫人想的比黄妈妈要更深远些,顾清之与闻樱有婚约在身,日后顾清之的妻子必是闻樱无疑,若赵玉儿有心想攀顾清之这棵大树,且有手段能讨得顾清之欢心,那将她收入房中做妾也不是不可。但如今赵玉儿尚无名无分也无依仗,便敢在闻樱面前耍花招来挑拨离间,若是日后当真成了顾清之的侧室,只怕府中要日日不得安宁了。

且闻樱身子本来就弱,若是被挑拨着气得狠了,亦或是急得狠了,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