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面色如常,丝毫不见羞涩。
顾清之到嘴边的话一顿,既然她都不在意,那他便更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闻樱认认真真将纱布从伤口上一点一点揭下,心思还真没往旁的地方去想。待将纱布完全揭下,顾清之整个上身都露在她面前时,闻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二人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亲密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还将衣衫都解开了,似乎,十分不妥?
眼前这人再像青梅竹马顾清之,可到底也不是青梅竹马顾清之,闻樱在心中暗想,往后她可要注意些,别总是下意识地将眼前这个顾太尉与青梅竹马顾清之重叠起来。
虽然她与青梅竹马顾清之认识了二十几年,已经熟得仿佛一家人了,可眼前这位顾太尉与她并算不得多熟悉,许多事情也许在她看来算不得什么,可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有些不妥了。
比如眼前这般情景。
不过既然已经说好帮他换药,闻樱便没什么好忸怩的,况且若是她反应如此之慢地突然羞涩起来,只怕眼下更会尴尬,倒不若大大方方地继续动作。
闻樱这般想着,便伸手解了顾清之身上的纱布,又拿起盛了药膏小瓷瓶来,如同昨日里一般,用指尖沾了点药膏,而后放轻了力道往顾清之伤处涂去。
许是有了昨天的经验,今日里闻樱帮顾清之上药的动作要快上许多,不大一会儿便弄好了。可待到要拿纱布护住伤口时,闻樱又犯了难。
昨日里帮顾清之包扎时,她既要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扎好,又要小心翼翼地撑着身子不碰到顾清之,着实是有些累,而她身子骨儿本来就弱,强撑着包扎完后一下子直接累晕了过去,今日若是再按着那个方法来,只怕又得晕过去一回不可。
顾清之虽重要,可她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她再病上一回,须得待在府中养病,岂不是又要耽误抱上金大腿的进程?
闻樱这般想着,正要寻个由头另换个人来做这件事情,就听得顾清之道:“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