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抢先开了口:“咱们正夸赞皇贵妃娘娘,娘娘却偏偏说不敢受用。”
乾隆平静的看了一眼静容,淡淡道:“有什么不敢受用的,你一向很好。”
这话说出来,静容老脸也忍不住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底下的妃嫔们的眼神,也唰的一下看了过来,惊讶、嫉妒、不甘,反正什么意味的眼神都有。
静容挺止了腰板,强顶住了这波注视,对着乾隆福了福:“皇上谬赞了。”语气平淡,丝毫不显怯懦。
乾隆见她这般大方,心中倒是满意了几分,笑道:“那里是谬赞,分明就是实话。”
说完又看向其他妃嫔:“若是无事,你们都回去吧,我有话要与皇贵妃说。”
皇帝赶人,没人敢留下,诸嫔妃俱都纷纷退下。
等人走光了,皇帝这才牵着静容的手进了里间。
两人换了衣裳,在罗汉床上坐下,皇帝这才道:“永璜那儿只怕是不大好了,左右就在这几天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十分沉重。
静容楞了一下,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因为早有所觉,许久,脸上又泛起了一丝悲色,才二十三岁啊,正处于人生的大好年华,竟然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去了,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亲爹。
静容眼圈红了红,耳边似乎又想起了大福晋的哭诉声,还有那两位小阿哥,圆溜溜黑白分明又不谙世事的眼睛。
“可怜见的,怎么就这么快。”她一边用帕子擦眼角的泪,一边低声道。
乾隆一直在观察她,看她如此,一点没有表演的痕迹,反而是法子内心的悲伤,原本冷硬的心,也有些柔软了,那拉氏果然是个好的,他的皇阿玛没给他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