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身边伺候的就自有白术和白苏,白苏呆了呆,白术看了她一眼,立刻领命出去了。

等白术走了,屋里就只剩下静容和白苏。

静容靠在罗汉床的引枕上,半阖着眼一言不发。

白苏看着有些紧张,这段时间的冷遇,让她的神情有些畏缩,但是她到底还是之前那个胆大直心肠的白苏,眼看这个时机,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奴才知错了。”

静容睁开了眼,看向白苏。

她来这个世界很久了,虽然身处高位,却也并非真的变成了旧社会的奴隶主,只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她无力撼动,因此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身边的人小心再小心。

静容定定望着白苏,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白苏看了一眼静容的神色,发现她并非说反话,这才有些讪讪的站起身来。

静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温声道:“我和你主仆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要说只是单纯的主仆,那是辱没你和我这些年的情分,之前我安安分分的当我的隐形人娴贵妃,你这般单纯的性子,倒也适宜,我也不想让你这样鲜活的人,在这深宫之中磨平了棱角。”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我成为了皇贵妃,说句不敬的,日后还会是继后,到那时,只会有更多目光看向我,而我想要存活,也必须得战战兢兢,不能说错一句话,不能迈错一步路,而你身为我的贴身宫女,就更不能让人拿到什么短处,若不然,到时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便都是灭顶之灾了。”

静容这番话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她觉得,矫枉必须过正,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哪怕多谨慎几分,也不能再如此肆无忌惮下去了。

至于白苏,在听了静容这番肺腑之言之后,早就是泪流满面,带着哭腔道:“娘娘是为了我好,奴才是知道的,奴才之前也是轻狂了,一时换了身份,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话都往出说,幸好没有连累娘娘,否则奴才便是万死难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