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溺水的人抱住浮木,八重抓住虚的背脊,小声地抽了口气:
“……你温柔点。”
虚将她抱起来,往上托了托,凑到她唇边慢条斯理地吮咬厮磨。
他今天确实比以往温柔——如果温柔这个词能够用到虚的身上的话——八重调整着呼吸,胸脯上下起伏,湿润绵密的吻从唇角来到颈侧,温热的皮肤下是隐隐跳动的颈动脉,虚咬上那一处,就像猎食的野兽咬住猎物的脖子。
八重仰起头,恍惚地注视着叶隙间高远的天空。
虚的动作忽然一重,她呼吸一乱,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抓紧了他的肩膀。
“……轻点。”她放软了声音,趴在虚的肩头,眼尾泛着浅红,颤声对他说,“轻一点。”
浮浮沉沉,梅香暗幽,细碎的霜雪不断总枝头震落,落到她的发间,颈侧,还有微微散乱的领口里。他扼着她的喉咙,拿捏着她所有的弱点,在分不清滚烫和冰冷,现实和虚妄,时间和距离缠绕融化在一起的世界里,八重觉得自己仿佛出现了柔软的幻觉。
虚在她的鬓边落下亲吻。
他吻了她的头发,微凉的唇畔触及她的眉骨,滑过她的脸颊,动作几乎带着温存之意。
这奇异的温存没有忽然变作粗暴的折磨,他抓着她不断下沉,下沉,将她的意识搅得一塌糊涂,好像要拖着她一直沉到温暖黑暗的沼泽里去。
这次比以往都要缓慢长久,也比以往更加顾及她的感受,待一切平息下来,八重窝在虚的怀里,两人靠着梅树休息了一会儿。
她最近已经习惯了像个小孩子似的被虚抱在怀里,就目前的状况,靠自己的力量走回去这个选项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