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概括,现实十分严峻。
不过,她最近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一日三餐都有虚喂食,喂食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擦枪走火,日子过得十分颓靡,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腰部和腿根容易泛酸,在森林里散个步都不太容易。
八重将脸埋在虚的颈窝里,觉得自己十分丢人,但就算觉得丢人了,她也不能认输,于是小声嘀咕:“……老男人。”
虚不理她。
八重自己将话题接了下去:“今天我们去湖边吧。”
前几天散步的时候,她在山中发现了一片小小的湖泊,湖边歇着三两群水鸟,那是她最近最喜欢去的地方。
两人后来没有去湖边,因为跟了他们一路的杀手似乎按捺不住了,拔刀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在同一地点停留过久就是容易出现这种问题。根据虚表现出来的意思,在她的病完全好起来之前,他似乎不打算挪窝,风餐露宿对调养病情不利,山中的古刹虽然环境简朴,但好歹头顶有房梁,四面有遮风避雪的墙壁,比在野外扎营好多了。
在这期间,追兵来了几波,八重说不能给寺院的住持添麻烦,还是决定将事情带到荒无人烟的山里去解决。
她最近发现了被人追杀的乐趣。
杀意凛冽的刀光破空而来,被虚轻松从中截断。他单手提刀,微微侧身,在第一个杀手扑过来时削开了他的喉管,从包围圈的破口跃了出去。
八重被他用另一只手抱在怀里,敌人紧随其后,一直将两人追到树林的尽头处。
视野豁然开朗,天空如镜面平展,树林的尽头是陡峭的断崖,森冷的岩石被积雪覆盖,露出嶙峋的灰色骨架。
虚没有停下脚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断崖边直接跳下去,汹涌的风声迎面扑来,吹起了八重黑色的长发,两人的衣袖在风中猎猎挥舞,奇妙的失重感让人觉得自己仿佛会在那一瞬间化为鸟雀腾空而起,展翅向苍穹的尽头飞去。
她搂住虚的脖子,开心地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