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一直都是这么自来熟的性子,那时候两人认识没多久,她的态度已经熟稔得像是两人认识了几辈子。

“我还以为你突然停下来是在发什么呆呢。” 八重歪着脑袋,和他一起瞧了老半天,恍然大悟般地喔了一声:“原来是在看云啊。”

他抱着刀,还没有习惯和人频繁地交谈,后来八重总喜欢满怀感慨地说,那时候的坂田银时嘴巴一点都不欠,谁能想到他后来会长歪成那副死样子,小时候明明挺可爱的,随便戳戳揉揉还会炸毛,真是男大十八变,女大抱金砖。

后面那句一点逻辑也没有,但八重觉得只有前一句不够圆满,后面总要再加点什么,就硬是凑了上去。

八重的思维和她本人一样毫无规律可循,她站着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天上的云,忽然开口说:

“你想不想要举高高?”

银时:“?你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八重:“小孩子不都喜欢举高高吗?”

前几天三人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他父亲的肩膀上玩竹蜻蜓,哈哈哈地笑得特别开心,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

银时搞不懂八重在执着些什么,但似乎又有些明了。这种古怪的感觉令他很不习惯。

“……不。”他说,“我不想。你冷静点。”

八重:“我很冷静。没有举高高过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你信我,我肯定举得动你。”

松阳回来得很及时,那个时候他总是来得很及时。

“你们在做什么?”

长得不错性格又好,由松阳问路准没错。

他这次从茶屋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些竹叶包裹的点心,一看就是热心人士塞给他的。

银时:“我不想要举高高。”

八重:“那你想要什么?金平糖吗?我看你就像金平糖。”

银时:“……这个句式你哪里学的。”

八重:“现学。”

银时抬起头:“你真的不管管她吗?”

松阳笑眯眯地说:“五百年了,管不住的。”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