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可以不要动吗?”

“……做什么?”

“嘘……现在先不要说话。”

八重伸出手,试探性的。

手指停在空中,她犹豫半晌,像第一次学走路的孩子一样,慢慢上前一步,几乎是贴到虚的身前。

她抬起手,手臂穿过他的腰间,绕过他的腋下,最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背脊。

月色无声,和室内没有点灯。廊檐下的青铜灯不再摇晃,夜风离开天守阁,朝着如镜的琵琶湖远去了。

“南蛮人好像把这个叫做拥抱。”八重小声地说。

虚没出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僵硬似一块冰岩。

八重将头靠到他的胸口,放松下来。

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没有体温,没有肌肤的触感。

这是一个虚假的,没有任何实质的拥抱。

八重弯起嘴角,轻声微笑。

“似乎不赖。”

和室内黯淡的铜镜映出一人的身影。

孤独的影子站在那里,就像冰川融化那般缓慢,他抬起手,许久——

无声地将手放了下去。

风起又平,水面的涟漪荡漾扩散,最终溶于和天相连的夜色,没了踪影。

月光、湖色、空空的怀抱。

这就是「鬼」所能拥有的一切。

对虚的动作毫无所察,八重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