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向周围,那些站得远远的,站在一起的人。
“你还真是喜欢那些卑劣的生物。”
八重看他许久,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懂吗。”
湿润的血液沿着柔软的布料不断浸染,血色蔓延上来,在云白的袖摆上开出靡丽的花。
“这从来都不是选择题。”八重说。
“我爱人类光明的一面,也爱那光明的反面——就像我爱着你一样。”
虚总是擅长讽刺人的。
他被人用最残忍的手法折磨过,自然也学会了残忍地对付别人。
他总能将人心底最隐秘的伤痛翻出来,用最锋利的刀割下人心尖上的软肉。
这次,他没有回应。
血液大量流失,阿尔塔纳的因子被破坏得过于严重,如今已失去复生的能力,虚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气息逐渐微弱下去。
他闭上眼,然后睁开:“说谎。”
“我没有说谎。”
一个故事,要怎么开头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没有名字的少年。
“八重。”虚唤她。
她安安静静地应了一声。
在漫长故事的结尾,已经不再是少年的男人终于能够如愿死去。
呼吸声变得稀薄。“……虚。”她最后喊了一次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