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是无奈的,眼角眉梢却藏着克制的温和。

正是因为克制,这份温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时候,才显得格外小心而柔软,好像野兽露出最脆弱的肚皮,轻轻碰一下都连着性命。

没有名字的孩子只是看着他。

漂亮的眼睛红得有些发深,那里面没有感情,也没有记忆的痕迹。

对方如今就像一张空白的纸,可能会被污浊的东西染成黑色,也可能蜕变成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东西。

她明白这点,银时自然也明白。

“银时。”八重忽然开口。

“我知道我把什么给落下了。”

“什么?”银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前不久还是婴儿的形态,红瞳的孩子安安静静地坐着,脖子上系着斗篷的带子。

他看了看银时,然后又看向八重。

八重非常严肃地敲了敲手心:“我们需要一个照相机。”

“……”

银时:“哦,你说得好有道理。”

两人的身上都没有太多盘缠,准确点来说,八重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两人目前所有的盘缠只够三人偶尔在茶屋吃顿饭,平时的住宿不是在野外就是在佛寺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