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酒液像暗红的血,散发着馥郁微苦的香气。

浅色长发的男人以近乎温顺的姿态喝着她端上来的酒,托着她手腕的温度忽然变得有些发烫,沿着两人相贴的肌肤蔓延,灼灼烫到心口。

饮毕,虚垂着眼睑,不紧不慢以指腹擦去唇边沾上的痕迹,温声开口:

“这样可以了吗?”

他抬起头,先前那如同在溪边饮水的鹿一般纯良优雅的错觉很快消失,微微弯起的猩红眼瞳毫无疑问属于狩猎的野兽。

八重收回手:“……可以了。”

瞬间酒醒了大半,她总算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顿时就觉得目前的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

将酒放到一边,八重清了清嗓子,问他:

“这位活了很久的虚先生,请问我可以占用你生命中的一分钟吗?”

虚似乎挑了一下眉梢:“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待着不动就好。”

八重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直至两人额头相抵。

估计是喝酒喝多了,她的体温较高。相比之下,虚的体温就没有那么烫,微微冰凉的皮肤碰上去很舒服。

“……这是什么?”

“这里的习俗。”

表达「我很珍视你」的亲密方式。

颊侧传来轻微的触感,虚挑起一缕编入碎花的黑发,手指绕上柔软的发梢:“这也是习俗?”

“是习俗。”她压下笑意,认真回答,“百分之百的习俗。”

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仿佛连胸腔里的心跳也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