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的刀就在后面的刀架上放着。
估计从来没有见过胆子比她更大的人,也许是在考虑,虚不言片刻。
“想死吗。”他和煦道。
八重用手指刮他掌心:“想死的人不是你吗?都在这么努力地计划毁灭世界了。”
虚抓住她乱动的手。
“你会和我一起下去。”
他低声笑,眼底的神色恍如逐渐凹陷的淤泥,浸到深晦难辨的黑暗里。
一起。
“……我知道。”
八重叹了口气,仿佛两人只是在聊今日的天气。
“无所谓吗?”
“不,当然有所谓了。”
靠着虚的肩膀,八重闭了闭眼睛:
“但因为是你,所以没办法。”
不可理喻。
薄金色的阳光越过窗格,斜斜落在打磨光滑的地板上。
诺大的道场空旷安静,厚重的建筑物充满古木的气息。檐角的神龛垂下白色的注连绳,靠墙的木架上置着木刀和长柄。
八重随便束了束长发,从架上取下一柄训练用的木刀,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挽了个刀花握实了。
“要来吗?”她转身笑道。
道场正中居首的位置,虚披着漆黑的羽织好整以暇地立在那里,手中的木刀闲闲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