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待这些声音都远离淡去,胧才撤回视线,沉默地看向八重。

大概是房间的光线问题,但对方波澜不惊的眼神里似乎多了点谴责的意味。

要解释他们为何此时藏在同一间禁闭室里有点麻烦。

长话短说一下的话……大概就是胧的敬业精神非常让人肃然起敬。

八重知道胧是天照院奈落的模范员工,但喊出让所有雄性为之色变的禁语,也没能令对方松手。

待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变成两个人一起躲避追捕了。

八重深深地看了胧一眼。对于虚,对方真的是死心塌地级别的忠诚。

随即,她诚恳道歉:

“刚刚对不住了。”

禁闭室里光线很暗,陈旧的榻榻米散发着许久没有晒洗的霉味。

闭拢的隔扇间透出一丝缝隙,外界的灯光溢进来,在黑暗中蜿蜒成一条细细的分界线。

胧抬起手,揭下那张毫无意义的虚假面皮。

四年的时光似乎没有改变对方多少,立在黑暗中的男人肤色依然苍白,像许久不见光的野兽,下颌瘦得有些锐利,缺乏血色的嘴唇和平常一样薄薄地抿着。

用八重自己的话形容一下,那是一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的脸。

“你这几年作息规律吗?”

加藤杏子的身体衰竭死去时,是攘夷战争结束后的第六年。

对于她来说,她只是“死”了,然后睁眼时又回到了现在的人世,这四年的空白转瞬即逝。

这期间的间隔其实是个赌局,她无法掌握自己重新化形需要的时间,如果是十年,几十年,甚至一百年……那在普通人眼中她也和死去了无异。

没有回答她的话,胧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