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决定好要怎么砍我了吗。心脏脾肺肾,随你选择,反正人类脆弱得很,哪个部位都能造成致命伤。”
……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不记得了。
总之,虚拒绝被她拉到同样智障的水平,她丰富的经验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被雨水打湿的黑色羽织挂到了炭炉上方。
裹着那件黑漆漆的大氅,八重蹭到桌边。
“想当灭世的反派真不容易。”支起下巴,她看向摊开在上面的资料情报,“你要挑灯夜读吗?”
揭下面具,浅色的长发随动作滑落,虚将漆黑的面具扣在桌上,抬手随意抽出一张纸。
上面纵列的全是人的名字,各人的职位、俸禄、藩地、政派、罪名、行刑日期,密密麻麻的墨迹挤在一起。薄薄的一张纸。
八重将名单扫了一遍,没有看到熟悉的名字,肩膀放松下来。
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虚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就算有,你又能如何呢。”
“……你说得对,我不能如何。”八重叹了口气,离开桌面。
“你继续吧,就当我是空气。”
漆黑的大雨在外面的世界里瓢泼,八重将大氅裹紧了点,背对烛光在桌边躺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着窗沿,昏黄的烛光和时间的概念逐渐模糊,氤氲着黯淡下去。
小小的声音如同梦呓,在雨声中微不可闻。
“……虚?”
……不是梦呓,是确实睡着了。
抬手研墨的时候传来微微拉扯的感觉,虚垂下眼帘,八重裹着他的衣服缩成一团在桌边睡得正熟,不偏不倚正好压住了他的一个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