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没在听——他总是装作没在听——但她知道他有的。
几百年的事情,此刻好像都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八重看到那猩红的瞳孔忽然一缩,令人脊椎发麻的杀意忽然闪现,「虚」倏然停下脚步。
没有拔刀反击。
刹那的寂静过后,大片的血色喷涌而出,有人一刀劈开了「虚」的背脊,从后颈到腰椎,全部斩裂。
被对方弯身扣在怀里,脑袋压在对方胸口,八重什么都没看到,耳膜隆隆作响,明明死寂,却像是有声音。
——“不会很快化为尘土的虚大人,请问我能在你的房间里插上一枝花吗。”
——“……随你。”
对方的血滴到了她脸上。
温热的。
八重抬起脸,扣在「虚」脸上的乌鸦面具掉了下来,露出熟悉的眉眼。
血沫不断溢出,浅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对方微微垂眼,濒临死亡时,猩红的眼眸依然淡凉,声音也冷漠无波:
“你不该来。”
快走。
失去气息的身躯倒过来,八重慌忙伸手扶住。
“……虚?”她小声唤他。
没有回应。
不会有回应了。
她抱着「虚」的脖子,托着他沉重的头颅,裂开的后颈全是血,染红了柔软的浅色长发,从她拢紧的指缝间渗出来,沿着小臂从胳膊肘滴落。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