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愈的伤口崩开了,疼痛模糊了视野,仿佛没有注意到渗透绷带在胸腹间弥漫开来的血迹,银时只是直挺挺地立在雪中。
他的耳边有很多声音。
温柔的、开朗的、大笑的、恸哭的、虚弱的、悲伤的,无数的声音都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银时。
——请保护好大家,银时。
——老师就拜托你了,银时。
……银时。
银时。
敌军如同整齐的阴影一般朝他袭来。
白雪覆没的山道上突兀地响起了马蹄声。
急促的马蹄声从山道上俯冲而下,越过燃烧的辎重车的那一瞬间,马蹄腾空而起,火海裂为两半,映红了马上武侍的面具和出鞘的太刀。
身着昔具足的骑马武者如同来自战国时代的亡灵,头盔立长角,面具若赤鬼,一手握缰绳,一手执太刀,弯曲的长刃雪一般的亮。
敌军还未反应过来,那个身影纵马俯冲,势若奔雷,掠过敌阵时长刀一挽,斩落数人,直朝这边疾奔。
在两人即将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马上的武者忽然弯下腰,朝他的方向伸长手臂——
大脑空白,攥着刀柄的指尖倏然一松,银时抬起手。
朝迎面而来、立刻便能将他斩于马下的武者伸出手——
啪。
身体忽然一轻,视野骤变,回过神来他已来到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