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之后,不论是高杉晋助还是桂小太郎,每个人都学会了习惯酒的味道。

初阵回来后第一次喝酒,那两人被辣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一边咳嗽一边继续灌,灌到后面忍不住了,终于跑到井口边吐。队伍里有经验的老前辈没说太多,只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难得温和地说了句:“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的。

“……银时,”桂的声音很严肃,“你是伤患。”

银时翻翻白眼:“这句话你应该留给偷偷溜出医疗站的高杉同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会儿皮。

身为军中领袖,如今战事吃紧,桂好不容易有空探望一下又把自己送进医疗站的同窗,没营养的对话说了几遍,他就得回去了。

将刀插回腰间,桂站起来,半晌,忽然轻声道:

“你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对不对。”

银时望着屋顶上漏风的口子,阴沉的天空中,云层开始流动。

“你好好养伤。”没有期待银时会做出回应,对他这种装聋的反应习以为常,桂拉开木门,仿佛对着立在门外不存在的人,朝着空荡荡的风叹了一句:

“拓哉的事情不是你的错,银时。”

木门合上了。

他仰着头盯着那一小片天空,盯得眼睛发酸,直到冰冰凉凉的一小片从空中飘下来,细绒的白色落到脸颊上融化开来,坂田银时才意识到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