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都是松阳早先存起来的。天照院奈落的首领身边虽不缺值钱的文物,将这些卖出去换钱太容易惹人侧目暴露身份,远不如普通的货币来得安全。

人只要活在世上,衣食住行,不论哪一样都离不了钱。

存私房钱的重要性,在离开天照院奈落之后愈发明显起来。

松阳去了后院,八重站在流理台前思考人生。

她之前花了半天时间才生好火,米饭瞎煮了一锅,菜她还没做。

她留在旅屋的那几天只学会了泡茶,做饭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她的经历仅限于看别人做。就算动作看过千百回,甚至千百年,自己实践起来也完全是另一码事。

望着砧板上的柴鱼片和昆布,八重觉得遭到了直击灵魂的诘问。

松阳的体质放到一边不谈,那个孩子瘦瘦小小的模样,怎么看都经不起食物中毒的考验。

正常的味……味增汤是怎么煮的来着?

等八重历经千辛万苦煮好晚餐,松阳那边已经洗完了。她将食物端到围炉边的木地板上,就着温暖摇曳的火光,松阳正在给那个孩子擦头发。

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松阳的动作略显生疏笨拙,握惯了刀剑的手小心轻柔地用毛巾擦了半天,才勉强将沿着卷翘的发梢往下滴的水分拭去。

穿着不太合身的旧衣服,那个银发的孩子低着头,显然也不太适应这种待遇,他的脸上带着被澡堂热气蒸出的红晕,嘴巴抿得紧紧的,像是在忍耐,又不舍得挣扎。

“啊,八重,你来了。”看到她,松阳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