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

上半身都探出桥外,再往前一点,她就真的要掉河里去了。

“我是八重啊你这个混蛋负心汉——!!!”

人民群众炸开了锅,有热心的人跑向前方的码头打算截船。

川船上的人站了起来,转过头。周围的骚动忽然都远去了,人影、声音,仿佛都融于河面碧玉般的倒影,变得柔软而不真切。

隔着遥遥河川,八重在斗笠下看见了一双松绿色的眼睛。

……诶?

没有了鸦天狗的面具,没有了天照院奈落历代首领都挂在脖子上的勾玉,没有了黑漆漆的大氅,那双猩红色的眼瞳变成了碧玉般温柔平静的颜色,从停于码头的川船上下来的身影熟悉又陌生,几日不见,却恍若隔了一世。

八重站在码头的木板桥上,张口又闭上,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不能喊他虚,那她应该叫他什么?

“……う”うつろ。

忽然被紧紧抱住,八重当时就愣住了。

来不及哀叹一下这下就真的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因为身高差距,被对方伸手捞进怀里按住时,她不由自主地仰起脑袋,下巴顺势就靠到了对方的肩窝里。

没有说话,她从对方反常的沉默中感到了一种深刻到没有声音的哀痛。明明个子娇小被抱着的人是自己,她却恍惚间产生了被人倚靠着的错觉。

八重终于意识到“虚”的身边似乎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