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景繁。”

许黛开门,“这么晚什么事啊?”

景繁轻车熟路往小沙发上来个咸鱼瘫,他双手合十置于腹部,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我,又犹豫了。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学小提琴?”景繁正经问到,他一下从沙发上翻起来,气愤地问出心中真正的疑惑,“他们都不阻止我,没一个人阻止我?难道在他们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庸才吗?”

对此,许黛·死鱼眼:“……”

敢情还来来个“我不”“不你要”“我就不”“你要你要”“我偏不”“那好吧”的拉扯吗?

许黛深吸一口气。

“要是你是庸才的话,你演奏完,你外公要挑好多毛病的吧?可他没有,还说你拉的不错。”

景繁:“那倒也是。说真的,一直以来我学琴就比较轻松,没有觉得特别难的位置。”

“我也好久没认真练琴了,这个复健,我反复练一首曲子,感觉一点也不畅快。”

“我就在想,我其实不是真心喜欢它?”

“既然不是真心喜欢,那还不如趁早干点其他的。”

景繁语气随便,话语说的随便,困惑却是真的。

他看过不少天才陨落,深知一时的天分不能当饭吃,所以抽身也格外利索。

许黛认真听完,想了想,又想了想。

“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小提琴,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

“只是……你评判你是否真心喜欢小提琴的标准,我觉得有点点奇怪。”

“反复练习感到不畅快,曲子太难感到不开心……这些,不是所有乐曲练习都会遇到的事吗?”许黛说到,“不,在练习的过程中感到不快,这不是所有的创作、所有的表演,都会遇到的情况吗?”

景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