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赶紧跟着他进病房,“请问你——”

男人示意她别说话。大概是怕吵醒病床上的人。

命令式的压迫感让护工不敢再开腔,心想大概是许盈认识的人,她不再说什么,只跟在他后面。

病床上,许盈侧躺着,睡得很熟。

她脸上没什么血色,皮肤比白色的被单还要白,脆弱轻薄地像一触就破的泡沫。

周衍缓缓伸手,轻触她的脸颊,仿佛在试探会不会像泡沫一样破碎。

颊侧微凉的温度输进指腹,他微微蜷曲手指。

两年前她发生车祸,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也苍白冰凉地像没有了呼吸。

他身形微滞,拿起床头放着的空调遥控板,把温度调高了一些。

护工见他一直静默地看着许盈,也不走。她自己也不敢休息。

直到很晚很晚,护工忍住不了,她上前,用最低的音量,“先生,都这么晚了……”

周衍起身,眸光在床头的外卖打包盒上掠过。

他眉心微微聚拢,沉思许久,他示意护工跟着他出去。

到了病房外,周衍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说:“不要让她知道我来过。”

护工先是一呆,有点云里雾里的,转而神色一亮,笑呵呵地接过钞票,“行,您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还有一件事。”周衍又说。

“先生您说。”

第二天,天将将亮,周奶奶就听到厨房的动静。

她进厨房一瞧,“阿衍?你在做早饭?”

周衍嗯了一下。

“今天怎么突然起来做早饭?”周奶奶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