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阳探探她的额头,“不行,得去医院。”

许盈只觉眩晕,慢慢地没了意识。

路一阳赶紧抱她下楼。

小区楼下,黑色的车子里,周衍看到路一阳将许盈扶进了车子里,眼睑开合一下,车子跟了上去。

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挂上点滴,路一阳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同时他庆幸还好他去了她家,不然她一个人睡在家里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

给她掖了掖被子,路一阳被医生叫走。

周衍悄无声息地靠近病床。

病床上的人呼吸微弱,惨白的脸色如同要和病床融为一体。

药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流入管道里,输入她的冒着青蓝色血管的手背里。

泛白干裂的嘴唇里忽然溢出闷哼,她低低地抽泣起来。

她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眉间纠结,泪水越来越多,仿若在无尽的哀伤与痛苦里挣扎。

忽然她翻胳膊,输液管歪了歪。他下意识摁住她的手腕,不让针管挪位。

她却顺势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陷在他掌心里。她狠狠地抓着他,不停地流泪。

手心指甲刺出血来,周衍却仿佛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他直直地低视着无声流泪的许盈。

整个空间慢慢虚化,最后只剩下她清晰的脸。

他神色略微涣散,模糊而强势的东西从被划伤的掌心蔓延开来,沿着每一寸筋骨,每一寸血肉,织成一张网,缠住了他。

路一阳返回病房,发现许盈脸上有泪痕,他连忙给她擦泪,她忽然睁眼。

“姐姐你醒了!”

许盈意识逐渐清明,她反应迟钝地抹颊边的泪,“我在医院?”

“对,你发高烧了。”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对,还好我去你家了,不然你在家晕过去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