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觉得有点可笑。

二十多的男人嫌她年龄大,她没异议,可三十多的男人凭什么也嫌她年龄大。

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年纪,男人有什么资格要嫌弃女人。

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男人就是一枝花,女人就是豆腐渣。

凭什么在年龄这方面,要对女人如此苛刻。

社会上对女人的不公与偏见总是会体现在方方面面,无时无刻不让许盈恶心。

她摒弃杂念,挂断了电话。

车子经过花店,她凝了凝神,“师傅,停一下车。”

进店里买了一束花,她让司机改道,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许盈将花放到墓碑前。

墓碑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应该有人经常擦拭。

她凝视着照片里的少女。

少女仍然与十多年前一样年轻漂亮,时间在她身上停留下来。

一阵凉风吹过,许盈缩了缩脖子,然后睇了睇表。

她转身,一眼对上迎面走来的男人。

四周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登时卡顿住。

迎面走来的男人捧着一束白蔷薇,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装罩在他躯体上,勾勒出他高大颀长的身形。

许盈怔怔然。

他的皮肤不再似年少时那么病态苍白,身子也不再如年少时那么单薄瘦弱。

十多年的时光将他周身的青涩沉郁淡化,增添了属于成熟男人的沉稳沉静,却还留着从前的那份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