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一滞,“我交了?”
“刚才沈蔓绿不是给你交了吗?”
“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啊,刚刚她交钱的时候说那是你的班费。”
沉默片刻,周衍嗯了一声。
他偏了偏眼角,视野里,沈蔓绿在和同桌说话,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
周衍低下了头。
中午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周衍花十五分钟快速来到商圈,顶着烈日发了一个半小时传单,然后又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回到学校。
放学之后,周衍去餐馆里端盘子,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家。
一回家就见周奶奶在喂周母喝中药,周衍立刻放下书包,把药接过去,“我来。”
“你去歇息,我来就是。”周奶奶满面心疼地摸了摸周衍汗湿的发际。
“不累。”
周奶奶叹气,“锅里还有吃的,我给你热一下。”随后去了厨房。
碗里的中药冒着腾腾热气,周衍小心地给周母喂药。
周母一脸病容,瞳仁里浑浊无光,她含着苦涩的药,心里也是一片凄苦。
阿衍出生没多久,丈夫就得艾滋病去世了。
她和婆婆好不容易将阿衍拉扯大,结果前两年她又得了病。
身子就这么拖着,一天不如一天,什么也做不了还拖累着婆婆和阿衍。
想着想着,她悲从中来,心里愈发难受,不禁潸然泪下。
“妈。”周衍发现她在流泪,赶紧给她擦眼泪。
周母抱住他,低声抽泣起来,“阿衍,以后别买药了,这药也不过只是吊着我一条命,我还不如——”
“妈!”周衍厉声打断她,“你别这么说。”
“我……”
“你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