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自己找什么,先是说找个碗,又说找些药,气得胡言乱语。
奶娘说找碗找药做什么?
她说想用毒药把四爷毒死。
“阿弥陀佛!”奶娘立刻嗔她:“又疯了!星儿的事在空中吊着,你不是正正经经筹划救星儿,却在这里说昏话!”
月儿给这句话点醒了,神色一顿,将柜门撇开,沮丧作罢。
“刚刚阿绪打来电话,说太太急得坐立不宁,要亲自去跟四爷求情……”
“那……”月儿忽然扶住门,“那不然就让母亲跟他讲一讲好了,我是不能跟他再去说话……”
她正要说打破了四爷的脸,却发现奶娘在若有所思地出神。
“姆妈……”她轻轻唤了一声,奶娘回神。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
“月儿,你来,你坐下。”奶娘叫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看看玉灯儿和玳瑁不在屋中,才说:“太太不要去求四爷为好,你也不要去求。”
见月儿不解,奶娘说:“四爷分明晓得星儿这件事,此前他是有意装糊涂,可现在映星给审出这样大的事件,必定要移送警备部处理,既是这样,四爷想装糊涂也不能够……”
月儿不等奶娘往下说,已经领悟,事情本身就是四爷筹划的,她们应该找他兴师问罪才对,凭什么去求他!
奶娘见她似有所悟,便不说什么了,月儿若有所思地说:“若是主动去求四爷,就得被动接受他不知前情的借口,对不对?”
不必奶娘说什么,她自己已“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经点头了,此时去求四爷,无异于给了四爷一个台阶下,他必定会趁势说不知前情,并且托辞会更多。反倒不如别去找他,叫他悬心。相当于无声地告诉他:此事本身就是你前前后后操纵的,你自己收拾好了!
奶娘轻轻点拨说:“你不去求他,他也必得将此事跟林家知会一声,一味装着不吭气是没有道理的。”
月儿点头,她悟通了,不由自言自语道:“那就只好让映星受几日苦头了,马上放出来是不可能。”
奶娘说:“事已至此,不受些苦头也不能够,吃点教训于星儿来说未必全是坏事,再者此时出来不合适,关在四爷那里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等四爷把出洋的事安排好了,将他送出去,也就放心了。”
月儿看着奶娘,想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出洋一条路可走了,她叹了一口气,无声地看着奶娘,不明白奶娘一个妇道人家,何以忽然有这样的慧想。
这时,门哐地开了,二人抬头去看,却是四爷黑着脸进门了,正在门首换鞋,门厅的壁灯给他的影子挡住了,笼着一片蒙蒙的蓝光。
奶娘忙忙起身迎上去,“四爷您回来了。”
月儿噌地起身,没好气地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