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轻轻问:“你不恨么?”

他心底止不住地涌上一股戾气。

想让那些虚伪欺弱怕硬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又不想让狐生手上沾惹肮脏的血液。

“躺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的时候,我是恨的,我不只恨打断我腿的人,我还恨父母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恨我自己太弱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恨周围所有视而不见冷漠从我身边走过的人。”

说到这里狐生挠挠后脑勺,被自己那时候的偏执中二笑到了。

他庆幸无比,“不过后来就不恨了,在我快要死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把我捡了回去,他还把自己唯一的饭团分了我一半。”

他手舞足蹈给斑比划,“那个饭团冻成了冰疙瘩,一嘴下去牙都能崩了,他本来想给我一点点,结果掰不开,他就拿起来使劲往地上砸,然后冰渣子四溅,还弄到了我眼睛里哈哈,那个饭团是我吃过的最硬的饭团。”

生死劫难都能被少年讲得妙趣横生,如过境云烟不值一提。

随着轻快的语调,宇智波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越攥越紧,疼得厉害。

相识以来,狐生就像团极其绚烂的火焰,鲜活明丽,如从小被家人宠到大的小少爷,性子肆意活泼,连不知世事的天真都是可爱的。

他从来没想过他曾经遭遇过那么多。

即使历经世事后仍是少年,可宇智波斑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生出不切实际的懊悔——

如果能早点遇到狐生,能早早护着狐生,不让狐生遭遇那些,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