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森鸥外的作风啊。
在我说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一段话后,森鸥外当然不会真的让中也来做选择。
如果中也选择了维护我,显然他会跟森鸥外产生龃龉;
如果中也选择了“公事公办”,视我的陈情为无物。那么“情真意切”的我就必然会跟中也产生嫌隙。
肮脏的成年人选择全都要。
坏人森鸥外来当,我只需要厌恶他就够了。
——中也还会是那个我心中的“无辜的”、“失忆的”好丈夫,还会是森鸥外针对我的一张好牌……
幸亏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中也真的会带我进一个完全没有监控或者监听的拷问室。
我沉默着跟随黑西装转身,背身走向通往高层的电梯。
背后的中也安静地低下头扶了扶帽子,收敛了方才准备说些什么的神态,没有对森鸥外的传唤表示反对。
乌黑的圆帽檐遮盖住了他的脸,只漏出一点下巴,在拷问室橙黄的灯火里影影绰绰,逐渐模糊。
我们渐行渐远。
森鸥外也不记得我了。
感谢上苍。
如果在中也忘了我的情况下他还记得,我恐怕会把眼前我遭遇的这些给不管不顾直接扣锅到他头上,再然后冒着被中也打的风险也要把他一波带走。
“中原……太太?”
大半夜还在加班的森鸥外语调相当和气,仿佛一个慈爱的39岁的老人家。
我被他试探的话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对他露出了嫌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