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舔了一下,舔到了甜甜的奶泡,这才拿出纸巾,有些忙乱地自己擦掉。

观察他的间隙,赵流柯得出一个结论,布莱恩医生其实是位非常在意仪容的人,这在另一种程度上可以演变成契约精神,他应该不会过多泄露襟风的信息。

赵流柯一时间有些遗憾,却又安心。

这种印象一直持续到布莱恩开始说霍襟风的治疗情况,才彻底破裂开。

赵流柯震惊地听他把自己曾经是精神科医生的事例抖落完,接着听到霍襟风的从早期不明显的自虐行为到中期的自残症状,原生家庭对他的伤害,事无巨细。

他想阻止,却又想听到更多。

他冷静地想了两秒,怕自己听完之后对霍襟风态度夹杂着怜悯,终于还是狠心叫停。

赵流柯抬手示意布莱恩医生停下,面上带着点薄怒,压低声音打断道:“您和襟风签了保密协议,就是这么履行的吗?”

布莱恩说了很久,这下陡然安静。

布莱恩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还好你叫停了,不然我才真的要签保密协议。”

赵流柯茫然了:“什么意思?”

布莱恩把霍襟风吩咐他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说霍襟风让自己告诉赵流柯一部分病情,剩下的霍襟风自己会说。

霍襟风还嘱咐他,如果赵流柯没有叫停,说完也没关系,但如果他叫停了,那么再说下去就算布莱恩违反协议。

布莱恩看向脚步声渐近的霍襟风,向他挥了挥手,话却是对着赵流柯说的:“你们好好聊聊吧,我不打扰了,对他这样的病人来说,和我沟通都是个费劲的事,用你们中国话说,他很滑头。”

赵流柯蹭地站起身。

“啊,对了,”布莱恩说,“霍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听了这些就对他心生怜悯,那倒也是好事。你知道他的。”

霍襟风愿意不遗余力地用各种方法把他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