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柯埋着头,没有应声,于是她低低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消散。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和霍襟风的呼吸声。

赵流柯能感觉到自己离霍襟风很近,可能就一步、两步?

李伯还在劝他吃点东西,说这都晚上了,好歹垫垫肚子,被霍襟风三言两语搪塞过去,接着推出门外,说李伯你回去吧,很晚了,不用担心。

赵流柯走的时候是早上,看样子霍襟风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怎么能让他吃点东西?

赵流柯从膝盖间抬头,徒劳无功地拍了拍墙壁,他坐起来,果然没听到外面有任何的回应。

又是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霍襟风似乎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啪地关掉灯。

他们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存在感太强了。

这一晚赵流柯没睡,霍襟风也没睡,他们的呼吸都没有变得更浅。

随着天际泛起鱼肚白,有叽叽喳喳的鸟叫,赵流柯看到的周围,依然是泛着微光的墙壁和自己,底色都是暗的。

早上,他们床头的闹钟响起来。

赵流柯定的。

这是早上五点半的闹钟。

闹钟响起之后,他会利索地起床洗漱完做个饭,六点开始晨练。

偶尔他们做/爱做过了头,赵流柯腰疼,困得起不来,这个闹钟就会被有起床气的霍襟风粗暴地摁断,接着远远往衣柜砸过去。

闹钟在厚实的地毯上滚两圈,发出不大的闷响。没人搭理它,有起床气的人类抱着自己的爱人接着睡回笼觉。

衣柜柜门上有个丑丑的刻痕,就是霍襟风某次用力过猛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