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贺国齐再说到这件事儿的时候,明显情绪上还是有波动。

“是,但是我没十足的把握之下,我没说,直到——”

“在浴室。”

贺济悯叙事的声线平稳,但是听起来就好像这件事儿全是他的错似的。

“我知道,你跟我一条心,”贺国齐突然想起来,“对了,贺濯那小孩儿呢?”

贺济悯:“我找人看着了。”

贺国齐哼了一声,“这小孩儿趁早给你大伯还回去,到哪儿都能搞得鸡飞狗跳,晦气。”

“对了,这事儿不着急,你今天就回去,家里的事对着贺远卓你别先出声儿,这头我先压着,你——”贺国齐把蓝条被子上的电脑合上,说,

“你帮我确定一件事。”

贺济悯自然知道现在贺国齐对贺远卓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儿起了怀疑。

男人的疑心病,照样重得很。

贺济悯低头应下,接着又补上一句,“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小妈汪春丽有点儿应激反应,医生过去几个看起来像是——”贺济悯边说边观察贺国齐现在的脸色,明显听见汪春丽这三个字,贺国齐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贺济悯正交代着话儿,那头就进来一个护士,因为情况紧急连门都没顾得上敲,“贺先生,您的夫人现在情况很不好,现在医生急着做手术,让我过来把同意手术的文件给您送过来签字。”

小护士看着像是跑着进来的,到了门口气都没喘匀,然后对着屋里的两个人往前递着手术同意证明,“您看是贺先生签,还是这位——”

小护士的眼睛盯在贺济悯上上多停留了几秒,被那双望过来的眼睛盯着不自在,就小声又说了一句,“夫人现在的情况挺危险,她有高血压史,现在因为情绪激动引发脑溢血,希望您——”

她还在说话的时候,屋子里一坐一站的人都没接话。

站着的温润青年就看着床上上了年纪的。

“爸,”贺济悯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