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济悯扶着一个基本上完全失去意识的成年人还是有点儿吃力。

邢濯的脸一直朝下,贺济悯也没多余的手去扶,对他来说,这人的确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最后贺济悯开了自家的门,把人往沙发上一带,自己顺道也往上躺。

只不过他没休息多久,他就开始翻身起来,因为毕竟现在邢濯的状态并不好,贺济悯先是把人翻过来,他印象中邢濯应该是天生听力受损,原本经过这件事眼睛也没保住,所以,贺济悯没多休息,就把人翻过来,想先对着人的眼睛检查一下。

只不过,他在翻动的过程中就发现,对方的鼻峰弧度很好看。

可能是作为医生的本能察觉。

这只挺鼻和薄唇一出来,他就知道这人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儿去,之前都是摸黑看人,瞧着轮廓好,现在看细节,就更磨人,所以等着贺济悯用手轻垫着对方的脑袋把脸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整张脸的全貌。

原本散在脸上的碎发都顺着两边的皮肤滑下去,贺济悯就看着那张脸有一瞬间的发愣。

主要是他没想到邢濯会这么年轻。

当时在看小说的时候书里没有对邢濯的年龄和外貌做过多的描写,更多的这是讲他手段如何。

所以贺济悯一直以为的形象是个至少中年的男性。

但是现在看起来,除了那张充满攻击性的脸部轮廓,他浑身上下都迸发着年轻。

尤其是睫毛,上下做着交叉,盖在眼睛上,就让贺济悯想起来那晚的琥珀。

贺济悯去烧了热水,从浴室扯了毛巾就开始先对着邢濯脸上消毒,原主家里应急的药品还有侧切刀都算衬手,邢濯的眼角被钝物割伤,现在已经出血化脓,而且左眼已经有了开始感染的迹象,所以贺济悯处理起来也格外小心。

整个过程邢濯都没醒,贺济悯估摸着应该是被人打了麻药,现在药劲儿正在头上,一时半会儿人还醒不了,也就少了很多伤口处理起来的麻烦。

整套做下来,贺济悯后背又重复遢湿,等揉着跪麻的膝盖起来,才发现自己忘了开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