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父亲回来,后来我选择了留在学校——也就是所谓的学堂。我每天都拼了命地在学,每个月只回家一次,每逢放假回家两个月左右,这两个月里也很忙,不肯休息,依旧每天坚持出去找先生读书。或许是努力有了回报,父亲开始频繁的回家了。”
“努力有了回应,我就越发地刻苦了,几年过去之后,我终于考了一所好大学……你可以理解成中举。”
“等我带着喜讯回了家后,父母也都在家中,他们都很为我高兴。”
乔兮水说到这儿顿了一下,道:“乍一看貌似是个很好的故事,是不是?”
“但不是这样的。”乔兮水道,“他们早就离婚了。母亲一开始用我这个孩子绑住了父亲,希望父亲依旧将她视作至爱,但父亲对她的厌恶不仅未止,反倒变本加厉,两个人就这样争吵不断,最后终于消耗完了最后的情感,彻底分道扬镳了。”
“但是我学得很好,他们不舍得放走这样一个会为自己脸上贴金的孩子,所以一直在演戏。这件事,直到我成人那天才知道。”
“他们甚至早都各自又有了家。”
“这两个人都觉得对不起我,说我跟着谁都可以,谁家都欢迎我。可不是这么回事,我受不了这么一场骗局,我有时甚至觉得我那几年的努力还不如去喂给狗。”
他这么说。
“我不想回去。”
“他们道歉是一回事,可我不想原谅是另一回事。”
“我好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在客栈住,我收着他们的钱,大部分都省了下来,还记了很多账,打算毕业以后全都还回去,我不想欠他们的。”
“怎么还的清。”安兮臣道,“还有生育之恩呢。”
“……我知道。”
他说着,低下了头去,喃喃道:“我知道,可我去哪里,那儿都不是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