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了第二次。第二次的乔兮水卸下他身上所有的铠甲,摘下了他戴了很久很久,几乎快要变成他脸上皮肤的面具。乔兮水侵略他的城池,说着那些情爱,吻了他。

这一次安兮臣彻底慌乱,回去之后甚至犯了很久未犯的病。明明久的他都快把这个病给忘掉,却在被他吻过一遍之后如狂风暴雨般袭上了心头。

犯病的时候如果身边没人,他就会跟个失心疯的疯子似的,狂躁还拦不住。于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安兮臣就坐在废墟里喘着粗气,脸上很烫,他觉得自己病了。

这病姓乔。

他闭上眼,这一次他极力否定乔兮水的话。他告诉自己乔兮水是错的,他是恨兮君,何来什么委屈,他自私又混账——对,他是个欺师灭祖屠杀同袍的混账东西。

于是他坐在废墟里回想了很久那些血腥往事,直到彻底把乔兮水那些“你看上去很委屈”的言论从心里血洗干净。

可是终究躲不过第三次。

第一次他贬低自己样貌品行,第二次他否定乔兮水的话,第三次他终于避无可避。

安兮臣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乔兮水是真心,也明明知道他自己也同样想和乔兮水一起活着。但他就是心里难受,总想绞尽脑汁来证明乔兮水是错的。证明乔兮水那颗真心是假的,证明他自己还是那个处处招人恨的恨兮君。

沉默几许,安兮臣终于开口了。

“我都明白。”他说,“但喜欢这东西……什么也做不到。救不了我,杀不了曲岐相,也没办法让你从这里走出去。”